11 月对苏富比而言意义非凡。万众期待下,纽约苏富比总部终于在布鲁尔大楼盛大开幕,首场拍卖盛会即录得11亿7,000万美元的总成交额,成为继2021年后总成交额最高的拍卖系列。数日后,香港苏富比亚洲艺术秋季拍卖亦圆满落幕,交出亮丽佳绩,总成交额高达14亿港元(1亿8,037万美元)。其中,亚洲艺术精品更缔造自2013年以来最高的拍卖纪录,三个专场拍卖的成交额合共录得11亿7,000万港元(1亿5,000万美元)。今季亦迎来近14年来最多新买家参与拍卖的纪录,全球20个地区的藏家踊跃竞投,盛况空前。
年初至今,苏富比在全球各地拍场售出的亚洲艺术品成交额已经突破3亿4,683万美元,可见国际竞投热度持续高企,而且本月巴黎和纽约尚有两场网上拍卖接力登场。 2025年盛事连连,就在今年临近尾声之际,本文与您回顾各地拍场的精彩时刻和成交巨作,并以屡获白手套佳绩和刷新多项拍卖纪录的香港拍卖为重心,阐述种种成就,一览苏富比在亚洲艺术市场无可撼动的领先地位。
苏富比史上最高价的中国书法作品
4月,元代书法家饶介的《草书韩愈柳宗元文》上拍,掀起一场开创历史的竞价战。在历时95分钟、逾200口叫价的激烈竞投后,拍卖官王汐楚(CC Wang)在如雷掌声中落槌。此卷曾入藏清内府,最终以2亿5,000万港元(3,200万美元)成交,为拍前估价的25倍,刷新苏富比历来中国书法作品的最高成交纪录。这场马拉松式竞投同时创下香港苏富比史上最长拍卖时长纪录,打破2020年同样由中国古代书画部创下的75分钟纪录。自疫情以来,九位数成交价在中国艺术品市场久违多时,此佳绩可谓适逢其时,为市场注入一支急需的强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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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新两项日本艺术拍卖纪录
「冈田美术馆藏亚洲艺术珍品」专场亦传喜讯,缔造两项日本艺术全新拍卖纪录;同场其他拍品亦成绩彪炳,突显江户时代艺术大师的典藏级作品在市场表现强劲。
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浪里》(又称《巨浪》),登场后即引发热烈竞逐,经过8分钟的交锋、超过20口叫价,最后以2,172万港元(279万美元)落入一位日本藏家囊中,刷新这幅版画的拍卖纪录。 《神奈川冲浪里》是备受全球青睐的经典杰作,出自葛饰北斋最负盛名的《富岳三十六景》系列。此作在1830年代初大约印制8,000幅,但据信现今存世数量仅余约130幅。
葛饰北斋作品的亮眼表现:
- 《夏之朝》,成交价 20,505,000 港元(拍前估价 5,000,000 港元)
- 《堀河夜讨图》,成交价 12,575,000 港元(拍前估价 1,500,000 港元)
- 《山下白雨》,成交价 7,112,000 港元(拍前估价 2,000,000 港元)
- 《凯风快晴》,成交价 5,715,000 港元(拍前估价 2,000,000 港元)
喜多川歌麿的宏幅巨作《深川之雪》敲出5,527万港元高价(710万美元),不仅刷新喜多川歌麿的拍卖纪录,更荣膺拍卖史上最高价的浮世绘画作。这幅全景叙事群像尺幅恢弘,但自1940年代以来便销声匿迹,绝迹公众视野长达70载,直至2014年冈田美术馆宣布寻回画作。今次拍卖会上,《深川之雪》引发一轮8分钟的激烈竞投,经历30多口叫价后,最终由一位私人日本藏家投得。
连同《深川之雪》在内,本场拍卖呈献的三幅喜多川歌麿作品,成交价皆远超拍前估价。
今年单一藏家专场成绩斐然,再次印证藏品来源拥有深远的重要意义。在这类收藏板块中,具慧眼的藏家对藏品的流传有序尤为讲究;曾由著名鉴赏家递藏之作,往往能掀起市场热潮,引发热烈追捧。
今年,香港苏富比呈献两场重量级私人珍藏专场,其水准之高,为近年拍场罕见。
「冈田美术馆藏亚洲艺术珍品」堪称首屈一指的东亚艺术收藏,汇聚中国、日本及韩国的世界级杰作。全场125项拍品悉数售出,荣获白手套佳绩,总成交额高达6亿8,800万港元(8,800万美元),其中,19项拍品成交价突破1,000万港元(120万美元),逾七成拍品的成交价超过拍前高估价。此专场不仅缔造两项日本艺术全新拍卖纪录(见前文),高丽和朝鲜陶瓷的表现亦相当出色。
「伊势彦信珍藏重要中国陶瓷」洋洋大观,涵盖从新石器时代陶器到清宫御瓷,拍卖精选182项陶瓷精品,规模空前宏大,最终斩获3亿5,900万港元(4,600万美元),成交率高达99.5%,吸引来自17个国家共229位竞投者争相竞逐。这批陶瓷收藏由伊势彦信在1990年代初至2010年代末精心建立而成,素以品质精良见称,被公认为日本最重要的中国艺术收藏之一。这场拍卖由珍罕的南宋官窑青釉葵口盘领衔,此盘在藏家争持13分钟之后,最终以5,588万港元(720万美元)震撼成交。
「伊势彦信珍藏重要中国陶瓷」的瞩目佳绩:
- 明成化青花栀子花宫碗,《大明成化年制》款,成交价 35,145,000 港元
- 南宋官窑米黄釉直颈瓶,成交价 24,775,000 港元
- 北宋磁州窑白地剔黑彩牡丹纹梅瓶,成交价 19,895,000 港元
「御赏菁华:重要私人珍藏中国艺术瑰宝」呈献14项精炼佳作,当晚以白手套佳绩悉数拍出,总成交额达1亿1,870万港元(1,500万美元),反映市场对中国宫廷艺术品的需求持续高企。这场专拍由极为珍罕的清乾隆青花釉里红云龙纹天球瓶摘下最贵拍品桂冠,成交价2,965万港元(380万美元)。
在书画板块,来源考究同样至关重要。 「扇海 — 小万柳堂旧藏明清书画扇面」系列自2024年10月推出以来,三场专拍均保持全数成交的白手套佳绩,而且每场的总成交额都远超拍前高估价。小万柳堂精品荟萃,拍卖系列至今带来共363项拍品,平均76.6%拍品的成交价超越拍前高估价,累计斩获1亿8,232万港元(2,346万美元)。最近一场专拍在10月举行,成交额录得3,937万港元(506万美元),远高于1,242万港元(156万美元)的拍前高估价。当日成交之冠为恽寿平的《仿赵松雪万壑松风》,以1,160万港元(149万美元)成交,为拍前低估价的77倍。
伟大的艺术毋须多言,自会觅得知音。综观今年亮相苏富比全球拍场的瞩目拍品,讯息清晰明确:市场对中国宫廷御器的需求始终坚稳,这类拍品珍稀难得,工艺精湛,且承载深厚文化意蕴,历久弥新。眼光独到的藏家对顶级御器趋之若鹜,尤其钟情带有御制年款和来源显赫有绪的工艺珍器,令此等珍品屡创佳绩。
这股竞逐顶级御器的热潮贯穿全年,见于各个价格层级。纽约拍场上,一件清雍正粉彩玉堂富贵纹天球瓶以261万美元拍出,成交价远超拍前低估价六倍有多。上月,伦敦苏富比亦见激烈竞投,藏家争相竞逐一件清雍正青花折枝花果纹玉壶春瓶,此瓶最终以622,300英镑成交,较拍前估价高出10倍。
「冈田美术馆藏亚洲艺术珍品」举槌当日,拍卖厅座无虚席,竞投气氛踊跃,多项拍品的竞价跃升至七位数字。一件元青花荷塘鸳鸯图折沿盘以952万港元(122万美元)成交,为高估价六倍;一对清雍正柠檬黄釉碗敲出610万港元(783,153美元),较60万港元的拍前低估价高10倍有多。其他表现精彩的拍品尚有一件极为珍罕的清乾隆鬪彩加粉彩勾莲五色灵符贯耳扁壶,此壶在激烈竞投下迅速突破300万港元的高估价,最终以1,257万港元(161万美元)成交。
中国宫廷御器的卓越表现:
- 清雍正粉青釉双铺首莲花口长颈瓶,《大清雍正年制》款,成交价 30,875,000 港元(拍前估价四倍)
- 元青花云龙纹盖罐,成交价 28,435,000 港元(拍前估价三倍)
- 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大罐,成交价 25,995,000 港元(拍前估价六倍)
- 明永乐青花缠枝花卉纹执壶,成交价 16,845,000 港元(拍前估价四倍)
早期中国青铜器、佛教艺术和其他艺术珍品,凭着卓越的工艺和深厚的历史底蕴,一直备受藏家渴求,屡屡在拍场创造斐然佳绩。这类珍品是中国古代文明的实体物证,反映当时的祭祀礼仪、宗教信仰和工艺创新。
亚疑方罍出自冈田美术馆旧藏,乃商代晚期显赫氏族的重要遗存,登场便引起多位买家争相竞逐。方罍形制恢弘,纹饰精妙,罍身铸有标示「亚疑」二字族徽。此族祖先为商代王室贞人,曾侍奉数代商王,还可能身兼军事要职,执掌祭祀和兵戎。方罍最终以3,880万港元(498万美元)成交,超越拍前估价的20倍。
今年伦敦苏富比的一大焦点,是一件形制雄浑的商末或西周初期的青铜饕餮纹鼎。此鼎曾为清宫珍藏,尤得乾隆皇帝珍视,成交价762,000英镑。鼎为祭祀重器,用以烹煮及盛载祭品,象征古代中国的礼乐辉煌。
5月,苏富比举行「艺海观涛:坂本五郎珍藏中国艺术 — 选粹」第二部分,呈献大量商代与战国时期的青铜珍器。全场27件拍品悉数拍出,斩获白手套佳绩,成交价亦远超于拍前估价。这场专拍亦囊括多件唐代器物和俑像,现场竞投气氛热烈,其中一件大型陶加彩仕女立俑更以超出估价41倍的成交价震惊全场。
近年,隋唐陶瓷的收藏热潮持续攀升。隋代器物中,优雅细致的白釉瓷器尤得藏家垂青;早期彩绘或划花炻器多为礼仪祭祀或随葬明器之用,亦广受藏家欢迎。唐三彩釉陶则以色彩明亮、造工精细和历史意义悠远而备受追捧,尤以马俑、驼俑、兽形器和釉色鲜丽的墓葬俑最为抢手,反映藏家重新关注与欣赏古代中国的创新工艺和文化底蕴。
玻璃器一般属于较小众的收藏门类,但工艺卓绝的匠心杰作仍能引发激烈的竞投战。今年在苏富比拍场便见数例,一对极为珍罕的蓝料出戟花觚(《乾隆年制》款)以超越拍前高估价五倍的价格成交,而一只精美的江户时代萨摩切子蓝色被脚付杯的成交价更比拍前高估价高出24倍,皆属今年亮眼佳绩。
青铜珍器、佛教艺术与其他艺术精品的亮眼表现:
- 明宣德鎏金铜四臂大黑天像,《大明宣德年施》款,成交价 25,995,000 港元(拍前估价2.5倍)
- 藏中铜合金鎏金释迦牟尼佛坐像,十四世纪,成交价 2,978,000 美元(拍前估价五倍)
- 唐三彩鹰形壶,八世纪,成交价 22,945,000 港元(拍前估价23倍)
- 隋至唐初白瓷鹦鹉杯,成交价 18,187,000 港元(拍前估价22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