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杰作」系列最后一部分——「西器东传」呈献多件十九世纪至二十世纪西方表匠专为中国、土耳其及印度市场制造的精美时计,包括一对编号相连的Vaucher黄金镶珍珠珐瑯怀表、一对Henri Capt 自动音乐怀表、一件为土耳其市场制造的音乐香水小瓶、一枚绘中国帆船的Ilbery 画珐瑯双面怀表。这些珍贵的西洋古董钟表,展现当时西方人为迎合东方市场需要而精心钻研的设计心思。
本拍卖呈献的拍品横跨西方三百年钟表制造史,包括现代钟表之父——阿伯拉罕·路易·宝玑制作的时计,还有历史悠久的世界钟表名家——万国、爱彼、朗格、Charles Frodsham和百达翡丽各款精致的珐瑯彩绘和复杂功能时计;此外,拍卖亦呈献一枚相信产量极少的雅典(Ulysse Nardin)天文航海怀表。
精选拍品
浩瀚广博的西洋古董时计珍藏系列「时间杰作」最后一部分「西器东传」呈献一百余件从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为中国、印度和土耳其市场而制的时计,款式花样百出,既有极致繁丽的装饰设计,亦有奇巧复杂的功能,例如罕有的历法显示、自动人偶和自鸣音乐等。这些匠心独运的舶来器物,彼时皆为王公贵族或商贾巨富的专属珍玩,尤以中国市场的需求最庞大。
欧洲与远东的贸易由来悠久,期间或有朝代更迭、战乱及政局动荡,唯一始终不变的,就是中国人对西洋机械器物的好奇和喜爱,可谓堪比欧洲人对中国瓷器工艺品的渴慕。1601年,即明末万历年间,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获准入京面圣,是史上首次有欧洲人进入紫禁城。利玛窦入宫献自鸣钟,并传授钟表机械工艺和天文历法知识;而神宗得此新奇方物后,龙颜大悦,珍而重之。到了十八世纪后期,袖珍而机巧的西洋钟表已经深入中国士绅阶层的市场,英国怀表和座钟通过澳门和广东的通商口岸进入内地市场。然而,瑞士制表商受拿破仑政权的贸易政策所阻,不得不依赖英国商行将瑞士钟表制品远销东方。时至十九世纪初,瑞士制表商才开始占据中国市场大半壁江山。
相对欧洲人对时间测量的精准要求,古代中国人对时间的观念不太明确,因此部分出口中国的钟表特别强调计时功能,以彰显西方的创意和工艺成就。当时国人对自鸣机械鸟、自动人偶等西洋机械构造和繁艳装饰惊叹不已,但除了花俏机巧的设计之外,制表匠为迎合中国人与西方截然不同的读时习惯,亦为中国市场制品加上大三针。举拍品549为例,上半部分的小表盘显示小时,整个表盘上有四个独立的自动人偶,各自展示敲钟及奏乐等动作;此外,栩栩如生的动物场景(拍品548)亦深得东方豪客们喜爱。
除此以外,当时的中国豪客亦十分视钟表的美学设计。对他们而言,收藏钟表的意义不在于测时,而是一种展示经济实力的方式。因此,瑞士的表壳工匠、珐瑯彩工匠及彩绘师会为表壳画上缤纷明艳、精巧细腻的珐瑯画,表壳周边通常镶一圈半珍珠(见拍品560,播威制造,此品牌领导十九世纪中国西洋钟表市场),以迎合东方人喜好。中国藏家对美丽观感的要求,更延伸至钟表的机芯;工匠会为怀表的夹板、表桥精雕华丽涡卷饰纹,此类钟表的摆轮多备戟形砝码,据称具有辟邪作用(见拍品566)。
有趣的是,出口中国市场的钟表大多饰西方风景图案,如邈远的耸山峻岭;许多珐瑯彩绘均启发自欧洲著名油画及雕刻图案。拍品559上有一艘在黄埔古港下锚的中国帆船,前景可见著名的广州琶洲塔,是一个极为独特的作例。
当时的中国钟表藏家偏好风景画,而土耳其藏家的品味则稍有不同。为土耳其市场制造的钟表通常饰丰富的花卉图案,配色偏柔和,常见蓝绿、淡红与淡粉红等色彩。绝大多数外销土耳其的时计均使用土耳其数字(见拍品576),而出口印度的钟表表盘上则采用阿拉伯数字,表壳华饰蓝色、绿色与红色珐瑯彩,更会缀以钻石及其他宝石,瑰艳不凡(见拍品编号580)。
传统上,外销中国的货品多为两件一对。正如下文所述:「中国人对匀称之美情有独钟。赠予上司长辈、甚至是皇帝的礼品,均为一双一对」(《诱惑之镜》展览图录,百达翡丽博物馆,日内瓦,2010年,页28)。有见及此,欧洲钟表匠会专门为中国市场打造一式两件的时计,例如活动人偶怀表(见拍品540)及华丽精致的珐瑯彩怀表。每对怀表的珐瑯彩绘图案多为相同,两者左右对映、互为镜像,展现对称的美感(见拍品562)。
今次拍卖云集五花八门的西方外销钟表珍品,让藏家一览欧洲钟表匠为东方市场悉心制造的时计杰作,难能可贵。随着印度、土耳其及中国的市场逐步拓展,欧洲表匠制作更多巧夺天工的活动人偶场景及音乐装置,在制表工艺方面更上一层楼。表壳工匠及珐瑯彩绘师亦可借此机会大显身手,为钟表制作美仑美奂的图案。 本场拍卖精品琳瑯,欢迎藏家寻宝觅珍,在这些掌中珍宝中发掘无限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