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8日

倫敦拍賣:老楊·布呂赫爾開創先河之作

Sotheby's

敦蘇富比西洋古典油畫晚拍將於12月5日舉行,其中一件焦點拍品是老楊·布呂赫爾的早期作品《沿海遠景與上岸賣魚的漁民,海上獻祭的約拿》。此畫大概作於畫家準備離開羅馬前往米蘭的時期,同年他被記載出現於米蘭。在羅馬,他雖然受僱於費德里科·博羅梅奧樞機,但主要贊助人其實是阿斯卡尼奧·科隆納樞機,而不久後他的畫作落入其他羅馬收藏,如本作在1644年由巴貝里尼家族收藏,可能是在此前十年或二十年購入。

走進《沿海遠景與上岸賣魚的漁民,海上獻祭的約拿》畫中世界

這是一幅開創先河之作,對老楊·布呂赫爾本人與同輩藝術家的繪畫創作影響深遠。本作保存狀況極佳,即使在最深色的部分,細膩筆觸依然顯而易見,令我們更容易明白他在意大利初出茅廬時已經大受歡迎的原因。

老楊·布呂赫爾,《沿海遠景與上岸賣魚的漁民,海上獻祭的約拿》,估價1,800,000–2,500,000英鎊

作品結合了老楊·布呂赫爾在藝術生涯早期所採用的兩大主題:一是海洋,二是港口或沙灘上的漁民。他以銅板創作過數幅暴風雨下的海景畫,包括兩幅《加利利海上的基督》。本作獨特之處在於老楊·布呂赫爾描繪出一片波濤洶湧的碧綠海洋,被暴風雲陰影籠罩,同時在塑造立體形態時保留高清晰度。在畫中,儘管太陽試圖在雲朵後面探出頭來,但眼前的氣象環境極端惡劣,使畫面暗黑如夜。景觀浩瀚遼闊,近乎一幅全景,彷彿在重塑世紀初的「世界風景畫」傳統,夜幕已降臨右邊構圖的海面,而左邊構圖的陸地上可見人群和遠方城鎮,被散落大地的陽光照亮,同時沿岸海面露出巨石,在觀者眼前呈現一片漆黑陰影。

畫家從父親老彼得·布呂赫爾身上受到的影響,在本作中可見一斑,這種影響大多展現於老楊·布呂赫爾的最早期作品。老楊·布呂赫爾喪父時年僅四歲,但他很可能認識其父的一些畫作。與老彼得·布呂赫爾相關的作品當中,最能表現「世界風景畫」概念的作品莫過於《伊卡洛斯的墜落》;在這幅備受爭議的畫作中,構圖空間廣闊,從左側海岸線上升至山峰,從左前景引人注目的人物到右側的一艘船,遠處地平線一望無際,與本作如出一轍。老楊·布呂赫爾應該很熟悉弗蘭斯·許斯根據老彼得·布呂赫爾的船舶繪畫所作的雕刻版畫,因此能夠揮灑自如地繪入畫中,包括本作。老楊·布呂赫爾亦應該認識保羅·布里爾與馬泰斯·布里爾繪畫的暴風雨海景,包括1589年保羅·布里爾在聖階創作的壁畫《約拿的獻祭》。

老楊·布呂赫爾僅於藝術生涯早期創作海景畫,然而畫中的港口及沙灘場景成為他餘生創作中最重要的元素,而本作是當中最早期的作品。他利用這些畫作展示相反方向的構圖,而最早期例作是現存於北卡羅來納州首府羅里1596年作的《聖保羅啟程傳教》,開放水域位處畫面左側,與本作形成對比。兩幅《海港上的基督佈道》與本作構圖方向一致,其中一幅未署年作品現為私人收藏,另一幅1598年作品藏於慕尼黑舊繪畫陳列館。前者與本作尤其相似,因為畫中描繪出風雨如磐的幽暗氣氛,畫面右側的烏雲籠罩大海,而前景正中央有一人倚著曲柄手杖,背對觀者,指向基督的身影。這類場景在1600年代的畫作變化更多,其後在老楊·布呂赫爾的晚年作品中鮮少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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