槌 聲一響,上週蘇富比當代藝術晚間拍賣會創下歷史:首次有即場表演藝術作品在拍賣會上成交。當晚拍賣會全場滿座,最後登場的作品——班克西的《女孩與氣球》——獲場內和電話投標買家激烈競逐,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震驚世界,在藝術界掀起激浪,引起各種猜想和爭議。在拍賣官落槌後數秒,這幅畫竟被隱藏在畫框內的碎紙裝置「摧毀」;在這個驚人的過程中,一件新作品誕生了。
在2017年一場由英國藝術作家群選全國最受歡迎藝術品的調查中,班克西的《女孩與氣球》榮登榜首。這幅作品被裝嵌在「藝術家自選框」裡,那是一個班克斯常用的龐大沉重維多利亞式畫框,藝術家以此取笑呆板的藝術機構。班克西過往曾在多間世界級博物館裡上演他的惡作劇,包括盧浮宮、泰特美術館、大英博物館、現代藝術博物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他偷偷將自己的作品掛在展館的永久藏品旁邊;然而這種離經叛道的挑釁行為,有很多次都是過了一段時間後才被人發現。經過這些「特襲」,以及今次在蘇富比的行動,班克西巧妙地自己的名字永鑄在藝術史的冊頁上。
這件新誕生的作品獲班克西的代理機構Pest Control 頒發證書,並重新命名為《垃圾桶中的愛》。買家是一位歐洲女收藏家,是蘇富比長期客戶,她會繼續以當晚的成交價購下這件作品。她表示:「上星期當拍賣官落槌,作品繼而被碎紙機切碎時,我一開始非常吃驚,但慢慢開始意識到這可以成為屬於我自己的藝術史片段。」
人們眾說紛紜,有人認為這是藝術家與蘇富比的合謀演出。班克西的前策展人史提夫·拉扎理德(Steve Lazarides)說:「我跟他工作了十二年,要是說他和一間機構合謀搞惡作劇,根本完全違反他的個人哲學。」
蘇富比歐洲當代藝術部主管Alex Branczik 認為,藝術家損毀作品,在藝術界早有先例:「勞森伯格曾擦掉德庫寧的素描;古斯塔夫·美茲格和讓·唐格里是自毀藝術的始祖;邁克爾·蘭迪曾將他的所有物品碎掉;那班克西和他碎掉的油畫呢?」
《垃圾桶中的愛》(2018年作)將於10月13至14日在倫敦蘇富比新開幕的Bond Street Galleries 公開展出,展覽時間為中午至下午五時。最後入場時間是下午四時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