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品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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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考爾德 | 《藍色上的黑、白、紅》

估價
3,500,000 - 5,000,000 H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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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標截止

描述

  • 亞歷山大·考爾德
  • 《藍色上的黑、白、紅》
  • 款識CA,56(最大組件)
  • 鐵片、鐵絲及顏料
  • 42.9 x 42.5 x 15.2 公分,16⅞ x 16¾ x 6 英寸
1956年作

來源

紐約,珀爾斯畫廊
佛羅里達州,私人收藏
洛杉磯,蘇富比,1973年1月22日,拍品編號11
紐約,Solomon & Co
賓夕法尼亞州,私人收藏(1974年購自上述來源)
慕尼黑,私人收藏(1993年購自上述來源)
此後由家族傳承至現藏者

此作品為紐約考爾德基金會檔案之註冊作品,申請編號為A08223

拍品資料及來源

「考爾德並不是在暗示動態,他是在捕捉動態本身……他沒有模仿任何東西,就我而言,沒有別的藝術比他的動態雕塑具備更少的虛幻特質。」

尚・保羅・薩特

亞歷山大・考爾德的《藍色上的黑、白、紅》集精準、平衡和動態於一身,在暗喻和抽象之間徘徊不定。本動態雕塑作於1956年,細小的金屬圓片如同繁星,巧妙地懸空排列。結構精密的抽象外形由一系列自然生物形態組成——藍色的基座彷似動物的身軀,兩條後腿蹲坐在地,隨時候命,層疊纖幼的金屬線就像組成脊椎或肢體的骨節。它們互相支撐接合,令作品有如懸臂般向外伸展,彷似樹枝在微風裡優美地拱起,令人心生喜悅。考爾德藝術創作中蘊含的大自然動態,他在1951年聲稱:「在我的作品裡潛藏的形式,一直都是宇宙萬物的法則或其一部分,那可是個龐大的創作原型。」(亞歷山大・考爾德,〈抽象藝術對我的意義〉,《現代藝術博物館誌18》,第3期,1951年春,無頁數)稍稍有風拂過,雕塑就會從沉睡中醒過來,從靜止變成活動,搖曳生姿。它輕輕地起伏擺盪,隨著節奏舞動,令人看得如痴如醉。

1898年,考爾德生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州一個藝術家庭,祖父和父親都是知名雕塑家,母親是肖像畫家。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考爾德決心闖出自己的路,嘗試使用新穎的方式和媒材,挑戰先輩所接受的古典訓練,為求錘煉出顛覆傳統的藝術語彙。他的風格不會強說愁苦,亦不墨守成規,反而活力盎然,充滿勃勃生機和巧思妙想,道盡藝術家的個性。杜尚曾經形容考爾德的藝術是「純粹的生活樂趣。[它]是樹木在風中形象的昇華。」(馬塞爾・杜尚,〈亞歷山大・考爾德〉,《Société Anonyme 藝術收藏》,紐海文,1950年,網絡來源)在成為藝術家之前,考爾德曾在新澤西州霍博肯的史蒂文斯理工學院(Steven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學習機械工程。他在數學方面極有天分,四年的深造使他熟習各種工具、工業設計和不同金屬的特性。這些知識對之後的雕塑創作顯然大有裨益,不過考爾德卻是憑直覺創造藝術,用雕塑捕捉大自然的自生自發,帶領觀者走進一段引人入勝的視覺饗宴。正如策展人彭妮露・柯提斯(Penelope Curtis)所言,「考爾德將動物和人那不可預測、自相矛盾(而且經常毫無規律可循)的動靜融入作品當中,千方百計讓魔力延續下去。」(彭妮露・柯提斯撰,〈演出後的演出〉,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亞歷山大・考爾德:表演雕塑》展覽圖錄,2015年,頁17)

1952年,即本作完成之前數年,考爾德在威尼斯雙年展上榮獲雕塑大獎,國際聲譽隆盛一時。他將表現形態從畫布轉移到立體空間,自此以後,其前衛藝術先鋒的地位更形牢固。考爾德結合自己對工程學的認識,以精細的手砌雕塑,突顯美國在二戰後社會瀰漫的雄心壯志和理想主義。另外,他在1926至1933年旅居巴黎期間結識了一批藝術家,大家互相交流創作意念,考爾德獲益匪淺。他也在愛因斯坦劃時代的相對論的啟發下,創作「動態雕塑」和「靜態雕塑」,強調空間和時間的聯繫,用平衡狀態連結時空,將繪畫的組成部分從不含時間性的畫布,轉移到宇宙連續體裡。一如愛因斯坦寫道:「與三維空間坐標一樣,在相對論出現前,時間的角色和現在不盡相同,並更為獨立。正因為如此,我們習慣將時間當作一個獨立的連續體。」(亞伯特・愛因斯坦,《相對論入門──狹義和廣義相對論》,紐約,2004年,頁47)從受制於形式的繪畫過渡到具備「真正」偶然性的雕塑,這個決定性的轉變反映考爾德雖受巴黎畫派影響,卻仍能自成一格。

考爾德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雕塑家之一,由他發揚光大的動態雕塑對一整代藝術家影響深遠。他與超現實主義畫家胡安・米羅交情深厚,兩人風格迥然,但卻經常用相似的明艷色彩和凝練線條來創作,本作彷彿就是從米羅滿佈生物形態的抽象畫裡縱身而出,相反,考爾德的動態雕塑彷彿也能化身作米羅的抽象畫。無論是作品名字還是構造,《藍色上的黑、白、紅》同時喚起人們對自然生物的想像,以及對作品固有抽象本質的思考。它在兩者之間巧妙地游移,見證藝術、科學和自然的非凡結合。藝評家杰德・珀爾(Jed Perl)曾經簡明扼要地概括道:「雖然考爾德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讓雕塑動起來的藝術家,但是他舉重若輕,做起來比任何人都有著更堅定的信念和更豐富的想像,並且更傳神、優雅。這是詩人的傑作,不過這位詩人卻擁有科學家般沉穩的直覺。」(杰德・珀爾,洛杉磯縣藝術博物館,《考爾德與抽象風格:從前衛走向經典》展覽圖錄,2013年,頁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