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品 621
  • 621

白髮一雄

估價
2,000,000 - 3,000,000 H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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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標截止

描述

  • Shiraga Kazuo
  • 妙樂
  • 款識
    白髮
    《妙樂》,一九八八年十二月,白髮一雄(作品背面)
  • 油畫畫布 鏡框
一九八八年作

來源

私人收藏(直接購自藝術家本人)
東京,東京畫廊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

此作品附設日本洋畫商協同組合所發至藝術品註冊卡

Condition

This work is in very good condition with only very faint surface craquelures to the red impasto at the upper left and centre. No evidence of restoration under UV examination.
"In response to your inquiry, we are pleased to provide you with a general report of the condition of the property described above. Since we are not professional conservators or restorers, we urge you to consult with a restorer or conservator of your choice who will be better able to provide a detailed, professional report. Prospective buyers should inspect each lot to satisfy themselves as to condition and must understand that any statement made by Sotheby's is merely a subjective, qualified opinion. Prospective buyers should also refer to any Important Notices regarding this sale, which are printed in the Sale Catal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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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資料及來源

與火焰共舞
白髮一雄

「(白髮一雄)同時沉浸於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學世界中:西方藝術的具象表現與東方藝術的泛神論精神。」——安東尼奧·紹拉

《妙樂》(拍品編號621)及《達陀》(拍品編號622)出自八十年代末,時值白髮一雄藝術生涯的全盛期。畫面佈滿深紅色、火紅色和黃色的能量漩渦,華麗炫目;此兩幅作品呈現出大膽活力,與更加凝煉的藝術技巧和風格,尤其於一九五〇年代早期發展出聞名天下的足畫技法,此時更是爐火純青、揮灑自如。時間往前推移三十年,一九五五年的第一屆具體派藝術展上,年輕的白髮一雄在泥濘上猛烈地踢腿滾動,與泥土糾纏角力,令觀眾為之讚歎不已。此次具有歷史意義的演出先於阿倫·卡普羅的「偶發藝術」,是表演藝術史、行動繪畫,以及戰後抽象藝術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代表了白髮一雄激進藝術創作手法中的突破。一九五〇年代初,白髮一雄終於摒棄傳統藝術規限,將畫布平鋪於地面上,在天花板上固定繩子,自己則執繩而盪於空中,以足蘸濃稠的顏料,層層地踢抹、摔摜於畫布上。他藉著這種大膽狂放的創作方式,全身心投入到作品中去,將身體與物質融為一體,流暢迅疾、勢如流星。

這位具體派畫家在當年青春正盛之時破天荒以足繪畫,用身軀力量與油彩碰撞交融,開闢了一種狂野原始的藝術表達方式。白髮一雄的抽象藝術表演充滿激烈狂亂的動作——「不只是身體的動作 …… 物質亦隨之騷動起來」。伊夫·克萊因也在《身體繪畫》系列裡以人體代替畫筆;白髮一雄則用自己純粹的身體力量對抗、喚醒物質內在的生命力。日本戰後具體派的理念在他的作品中被前所未有地實現並達到高峰;他將工具(「具」)與身體(「體」)結合,無懼地走出日本原爆後的頹垣廢墟,他要讓因戰爭而撕裂的日本社會重新振作,高呼一種「具體」的新生哲學;他曾言其藝術「不只需要美,還要可怕」 。 白髮一雄通過參與並戰勝暴力,得以「與纏繞著他與那一代人的夢魘鬥爭,並打開了未來的希望之路」 。

《達陀》色調火紅炙熱,宗教色彩濃厚,隱喻淨化,並能洗滌心靈。首先,白髮一雄在作品中引用佛理,且投入全新創作前,必先誠心頌拜佛陀:「不動尊者身背熊熊烈焰,希望熄滅世人的憎恨之火。」5 藝術家在畫室中供奉神像,足見不動尊者與佛教成為其後具體派創作中密不可分的關鍵元素,體現澄淨後的輕盈純粹及開悟後的自由精神。其次,七十年代時,白髮一雄更曾皈依為僧,在京都比叡山上刻苦修持,需經歷包括不眠、長時間反覆下跪,以及持續跑步、遠足、步行等苦行,更需進行「護摩」火供儀式,為此需抵受與烈火同處密室之考驗。是次上拍作品的火焰正好印證白髮一雄的精神提升之道,以及修行過後倍加澄明的行者之心。再者,畫題《達陀》意指延曆寺內的不滅火光,更代表佛教儀式,當中的僧侶以舞蹈和揮動大火炬作為重生之舉。是次上拍作品的火焰繚繞之處,散發出生氣盎然、浴火重生、勝利凱旋的光華,傳遞出戰爭、陰影、潰敗等群魔已遭驅散的喜訊。

另一方面,歡快愉悅的《妙樂》則令人聯想起白髮一雄另一場重要表演——一九五七年的《超現代三番叟》。一九五七年「具體藝術舞台」展覽的開場上,白髮一雄在亮著燈的舞台上獨自現身,套上紅色戲服、頭戴尖帽,劇烈地舞動身軀。如巨翼般的兩袖在舞台背幕前抓起一陣色彩的波浪,模仿並向日本最古老的祭典舞蹈「三番叟」致意。《神樂》一作,赤紅濃艷,一方面呼應白髮一雄五十年代早期作品中鮮活的血紅用色,另一方面亦透露其經典演出中的節慶基調。阿歷珊德拉·蒙蘿(Alexandra Munroe)認為,歐美的「偶發藝術」將藝術與生活合而為一,以批判當前的商品文化;但白髮一雄的《超現代三番叟》卻「在(其國家的)文化近乎消滅之後,肯定生活中的藝術」。《神樂》構圖精微,旋舞的張力集中在中央而得到平衡,遂顯歡欣喜慶,洋溢勝利之情,宣告藝術家精神上的提升、對喜怒哀樂自如釋然——他擺脫了焦慮與不安,沉醉於身體、繪畫與精神當中。白髮一雄為了拓寬自己的藝術風格與技巧,多年後更開始接受傳統水墨訓練,但這段回歸本源的經歷卻鮮為人知,其標誌性的足繪畫作因此更增添了幾分水墨神韻。白髮一雄的油畫作品馳名世界,而畫中的水墨精神內蘊更點明了其東方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