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品 30
  • 30

安德烈·德安

估價
6,500,000 - 9,000,000 G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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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標截止

描述

  • André Derain
  • 《倫敦維多利亞碼頭》
  • 款識:畫家簽名A. Derain(左下)
  • 油彩畫布
  • 66 x 98.5公分
  • 26 x 38 3/8 英寸

來源

安博瓦·沃拉爾,巴黎(1907年購自藝術家)
彼特·凡·德·維爾德,勒阿弗爾(1908年4月17日或1912年9月11日購自上述藏家)
私人收藏,法國(傳承自上述藏家)
史提芬·希更斯,巴黎(應購自上述藏家,售出:倫敦蘇富比,1968年7月3日,拍品編號66)
沃利·芬德利,比華利山(購自上述拍賣會)
國際藝術中心,日內瓦
售出:倫敦蘇富比,1987年6月30日,拍品編號43
現藏家家族購自上述拍賣

展覽

巴黎,夏邦傑畫廊,「德安」,1955年,品號4(紀年自1904年)
巴黎,夏邦傑畫廊,「野獸派」,1962年,品號32,圖錄載圖
巴黎,大皇宮美術館,「獨立藝術家協會一百週年(1884-1984年)」,1984年,圖錄載圖
洛杉磯,洛杉磯郡立美術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及倫敦,英國皇家美術學院,「野獸派風景畫」,1990年,圖錄載彩圖
特拉維夫,特拉維夫博物館, 「野獸派·野獸」,1996年,品號17,圖錄載彩圖

出版

喬治·伊萊爾, 《德安》,日內瓦 , 1959年, 品號 37,第37頁載圖
皮耶·卡巴納, 《A·德安》,巴黎, 1990年,第37頁載圖
米歇爾·克勒曼,《 安德烈·德安,油畫作品專題目錄》,第1冊,品號94,第61頁載圖(紀年1905-06年)
《安德烈·德安:倫敦油畫展覽》(展覽圖錄),科陶德藝術學院,倫敦 ,2005-06年,品號 12,第95頁載彩圖

拍品資料及來源

《倫敦維多利亞碼頭》繪於倫敦,其時正值野獸派藝術運動全盛期,該系列作品奠定了德安作為其同儕中最傑出藝術家之一的地位。為與莫內於1900年至1903年期間繪畫的倫敦景觀畫作(圖1)匹敵,德安的倫敦油畫作品參展1905年的秋季沙龍,並從中與馬蒂斯及弗拉芒克等藝術家獲得「野獸派」之綽號。德安的倫敦作品系列靈感源自藝術經紀人安布鲁瓦兹·沃拉德,也是他鼓勵德安走訪倫敦。德安回想道:「他到訪倫敦後非常雀躍,被那裡的氣氛打動,並希望擁有應景的油畫作品。幾年前,克勞德·莫內描繪倫敦的動人作品給巴黎留下了深刻印象。沃拉德想重現這種魅力,於是請我前往倫敦作畫。」(摘自《安德烈·德安:倫敦油畫展覽》(展覽圖錄),出處同上,第31

德安曾三次到訪倫敦,第一次為1906年3月6日至17日;第二為同年3月末至4月中;最後一次為1907年1月末至2月,此間共完成油畫作品約三十幅,多以倫敦著名景點為題材,部分更特意選取莫內曾經青睞的景觀入畫。德安的倫敦畫作主要沿著泰晤士河描繪西敏宮(圖2)、聖保羅座堂、亨格福德(查令十字)、坎農街、滑鐵盧區、黑衣修士區、倫敦橋、西敏橋、倫敦塔橋、攝政街、海德公園、維多利亞碼頭,以及大英帝國時期的碼頭物資倉庫、船隻及大型船舶等繁華景象。

本作主題與系列中另一畫作同為泰晤士河北面的維多利亞碼頭(圖3),前者取景自聖殿區域與薩默塞特府之間,遠眺河流。油畫左上角可見黑衣修士區碼頭、一輛普通馬車及另一輛私人二輪雙座馬車。維多利亞碼頭建於1860年代,過程中拆卸了多個碼頭及多條步道,以解決該河段擁擠路況,乃其時河堤現代化工程一大壯舉。德安有可能是為了展現倫敦作為一個不斷與時俱進、徹底現代化的龐大帝國核心,從而選取此景為作畫題材。河堤圓滑的曲線不但改善了泰晤士河北面路段的私人及公共交通流暢度,沿路還可享受如克麗歐佩特拉方尖碑等倫敦名勝古蹟及欣賞宏偉的沿河大橋,風景優美如畫。

德安在各種因素與個人興趣影響下,發展出自己的野獸派風格。他與馬蒂斯於1905年深受新印象主義影響,故此仿效點彩派以短促筆觸進行藝術創作。隨後兩年間,德安的筆觸漸漸厚重,揮灑描繪出心中理想之形態。如果說德安前往倫敦的原動力是莫內的倫敦畫作,其作畫手法與目的卻在抵達後與本意相異。在一封捎給友人毛利斯·德·弗拉芒克的信件中,德安提及了莫內於1904年舉辦的倫敦景觀畫展:「說起莫內的話,我無論如何都欣賞他的原因,正正是因為他的錯誤給我上了寶貴的一課。難道他是對的嗎?他以飄忽不定的色調,將對自然印象的描繪成一幅轉瞬即逝的印象,無法持久…….我與他恰好相反,我追求大自然裡一切客觀的、固定的、永恆的、複雜的東西。」(德安致弗拉芒克的信,1904年6月,摘自《給弗拉芒克的信》,巴黎,1994年,第175頁,原文為法語)從德安傳達個人感官經歷的特異作畫風格可見,野獸派運動中,對內心情感的抒發表現徹底壓過了描繪印象的創作手法。

就如同所有在世紀之交到訪倫敦的人一樣,德安並沒有把旅程局限於埋首工作,也樂於參觀博物館,國家美術館及大英博物館尤其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也似乎刺激了他的創作意欲。德安在一封致弗拉芒克的信中寫道:「我的老朋友毛利斯[…]我們必須走出寫實派那束縛著我們的圈子。我幾次走訪倫敦並參觀過當地的國家美術館及大英博物館以來,深受感動。一切是多麼的難以置信,表現力是如此的驚人。但在這一切過度的抒發中卻存有別的東西:來自戶外明亮光線下的各種形態。 [當我們在思考]我們可以從中學習到什麼時,這些是需要留意的。」(德安致弗拉芒克的信,1906年3月7日,摘自《安德烈·德安:倫敦油畫展覽》(展覽圖錄),前述出處,第133頁)德安撰寫的信件常載裝飾性圖案以及他參觀博物館時看見的原始雕塑之速寫。德安在一封於3月15日捎給馬蒂斯的信中宣告:「我的旅程令我更確定自己的想法。我看過了壯麗無比的印度雕塑及埃及羅馬刺繡,於是希望以獨特方式呈現泰晤士河景緻,而不僅僅是像帶色照片。」(德安致馬蒂斯的信,1906年3月15日,摘自上述出處,第135頁)

德安期望創作油畫「而非創作帶色照片」的想法帶領他跨越迄今常用作描繪倫敦勝地的視覺語言界限。恩斯特·維更·凡·克拉貝根和巴納比·賴特就本作討論時提出,藝術家選擇繪畫維多利亞碼頭及其他景觀的理由乃基於其對繪畫本身而非地形的考慮。「德安透過描繪倫敦勝地景觀呈現旅客眼中的城市面貌。然而,從黃綠色的河流與藍綠色的碼頭可見,這些平凡老套的景觀在畫家大膽的著色下變得非同尋常。」(恩斯特·維更·凡·克拉貝根及巴納比·賴特,出處同上,第94頁)鮮豔奪目的用色以及簡短的筆觸構成《倫敦維多利亞碼頭》及同系列其他作品的主要元素,不但是野獸畫派的作畫特色,在藝術歷史中並無前例,更標誌著德安最終蛻變成一位名副其實的現代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