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富比將於7月欣呈西洋古典藝術晚間拍賣,本場拍賣匯集許多荷蘭黃金時代的精彩作品,包括小威廉.凡.德.維爾德的《皇家王子號於1666年6月11至14日的四日戰役中投降》,這幅矚目鉅作在過去十年一直在阿姆斯特丹國家博物館展出,如今將領銜本次拍賣。同場亦有亞當.凡.布林及安東尼.韋斯特拉倫優美的冬日風景畫、彼得.薩恩勒丹以哈勒姆教堂內部為主題的傑作、格里.貝克海德的城市風景畫,以及小彼得.布呂赫爾其中一幅最具個人特色的畫作。本次拍賣更有了不少引人入勝的意大利畫家作品,包括充滿戲劇性並帶有卡拉瓦喬風格的傑作《荊棘冠》、一幅曾被認為出自提香或吉奧喬尼之手而且耐人尋味的基督畫像,和市場上有史以來其中兩幅最精彩的威尼斯畫家雅各布.阿米戈尼的作品。
精選拍品
莊嚴的建築:薩恩勒丹筆下平靜安寧的教堂
海洋風景畫
"海洋與空氣屬於所有人。"
這句話雖然出自一位島國的君主,卻與一海之隔的荷蘭人的集體情感不謀而合。荷蘭藝術家常以當地綿延不斷的海岸線與內陸的水道為創作主題,詠頌祖國強大的海事實力。荷蘭人的航海成就使他們得以盡情探索世界,迎來經濟急速發展的時期。本季拍賣的其中四幅畫作就是這段歷史的明證。
在十七世紀,捕魚是荷蘭經濟中不可或缺的環節,亞當.威拉茲繪於1616年的海岸風景畫,呈現當地漁民與婦女在沙灘上整理漁獲的寫實細節。五十年後,荷蘭黃金時代最偉大的海洋畫藝術家及其中一位最早描繪戰爭的畫家小威廉.凡.德.維爾德,則以精湛的畫工記錄了一艘英國旗艦被荷軍俘虜的情景。這幅畫歌頌荷蘭海軍於1666年「四日戰役」(The Four Days’ Battle)中極為關鍵的勝利,因而深得荷蘭人喜愛。本作展現了小威廉.凡.德.維爾德對海洋和海上整體氛圍的仔細觀察,他亦擅長以精妙的準繩度描繪海面狀況對不同類型及大小的船隻的影響。維爾德憑著出色的技藝,在海洋風景畫界地位崇高,對後世畫家的影響及至十九世紀。
另一幅波濤洶湧的海洋風景畫是魯道夫.巴克海森的作品,繪於1675年,正值其藝術事業的顛峰。這幅傑作承襲了凡.德.維爾德的風格,畫中風急浪高的海洋與風雨晦暝的天空體現了澎湃的戲劇張力,可謂是「崇高」(sublime)之美的先驅,泰納其後亦在他的海洋風景畫中融入這種「崇高」之美。
與上述作品氣氛不同的是兩幅藍天白雲的海洋風景畫。這一組創作於十六世紀末至十七世紀初的油畫出自亞伯拉罕.施特克之手,畫中的繁忙水域位於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城外,船隻數量和種類都非常多,包括一艘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平底船。從這幅作品可見荷蘭在航海技術上的成就與隨之而來的繁榮興盛。
《聖母與聖嬰》的奧秘
- 頭冠
畫家用石膏在畫板表面塑造出看似淺浮雕的立體頭冠,然後在上面點綴半寶石。左右兩端的祖母綠並不像其餘的飾石那樣經過切割,意味著它們可能是作品原有的裝飾。另外三顆飾石曾經替換:白色的一顆是狀似蛋白石的玻璃,這種技術要直到十九世紀才被發明;紅色的一顆也是玻璃;紫色的一顆經過切割,已驗證為紫水晶。
- 畫面裝飾
意大利語「pastiglia」是指一種用石膏塑形的淺浮雕。以石膏塑造出基本外形後,再經雕刻或貼上金箔,達致華麗奪目的效果。這種方式多數用於裝飾題材,例如畫中凸出的聖母頭冠和胸衣邊沿、聖嬰手持的十字聖球、以及兩人佩戴的珠寶周圍的花紋。聖嬰胸前的綠色石頭可能是祖母綠,用於固定聖母頭紗的胸針則鑲有紫水晶。
- 救世主
年幼的基督以救世主的姿態現身,祂左手托著水晶聖球,右手高舉,比劃著祝福的手勢。聖球上方是一個金光璀璨的十字架,象徵耶穌基督降世為王。
- 威尼斯
威尼斯的著名地標聖馬可廣場及其附屬小廣場在這裡清晰可見,潟湖邊是細緻的鐘樓、時鐘塔和總督宮。目前並無資料記載貝爾納迪諾曾到訪意大利東北部,因此這個在當時的油畫裡並不常見的威尼斯景觀應取材自時人作品。
- 華麗的布料
貝爾納迪諾喜用華麗裝飾,此畫頂部的織錦垂簾正是組成這套視覺語彙的關鍵元素。紅、金二色的布簾左右拉開,聖母和聖嬰從中現身,充滿戲劇張力。聖母身披一襲金線繡花的錦緞斗篷,內襯與深紅色的衣裙對比鮮明。為了凸顯金色布料上的紅線繡花——例如衣袖的部分,貝爾納迪諾在金箔表面塗上光油,營造出陰影效果。
- 聖杰羅姆與聖約翰
聖母聖嬰兩側拱衛著兩位聖人。左側是跪在十字架前的懺悔者聖杰羅姆,後方的小徑通往一座罕見的早期基督教墳墓,類似建築可見於耶路撒冷城外的汲淪谷;右側是走向觀者的施洗者聖約翰,後方是威尼斯景觀。
色彩濃厚的大理石矮牆與底下素雅的仿淺浮雕形成強烈對比。仿淺浮雕飾帶採用單色灰階畫法,營造出如同石雕般的錯覺。這些元素皆以古典風格處理,使人聯想到昔日的古典時代(同見於古典衣袍)。畫板背面著色,摹仿綠斑岩。
- 古典衣袍
年幼基督身上蘊含古典寓意的衣袍可謂不同尋常,其中包裹小腿的露趾蕾絲短靴就是畫家根據古典風格創作的範例。另外,束腰短袍的衣領和下擺縫有珍珠花邊,衣袖邊沿則襯有蕨葉狀的長流蘇。
- 小天使
此畫曾於1911年現身拍賣,在當時的圖錄中,飾帶上的小天使被記載為年幼的酒神。祂們正在扮演宮廷裡的人物:兩個小天使登基為王,其他小天使向祂們獻上食物並演奏音樂。
- 汲淪谷
這種石砌古墳常見於耶路撒冷舊城區外的汲淪谷墓葬群。
歡樂盛宴
彼得.布呂赫爾刻畫民眾暢飲狂歡的畫作使這個題材在十六世紀開始盛行,其後更發展成為一個嶄新的畫作類型,並在低地諸國及荷蘭大受歡迎。這些作品呈現了各式各樣不同階級的社交宴會,包括聚集在戶外或在酒館內的群眾、優雅的上流筵席、婚禮、以至民眾滑冰的場景。
這類題材讓藝術家在繪畫日常事物的同時得以在作品中以幽默的方式說教,提醒觀者畫中呈現的世俗享受只是虛浮的過眼雲煙。這四幅畫作中有不少既詼諧又警世的細節,例如正在吹氣球的男孩、隨地便溺的男人、被出軌的丈夫和薄冰上步履蹣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