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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羅 · 畢加索 | 《鬥牛士》

估價
14,000,000 - 18,000,000 G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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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

  • 巴布羅·畢加索
  • 《鬥牛士》
  • 款識:畫家紀年23.10.70.(背面)
  • 油彩畫布
  • 146 x 114.3公分
  • 57 1/2 x 45英寸
  • 1970年10月23日作

來源

藝術家身後
克勞德·貝爾納畫廊,巴黎(1980年或之前購入)
企業收藏,美國
現藏家購自上述收藏

展覽

Avignon, Palais des Papes, Exposition Picasso 1970-1972: 201 Peintures, 1973, no. 22, illustrated in the catalogue

Paris, Galerie Claude Bernard, Picasso, 1980, no. 45, illustrated in colour in the catalogue (titled Torero)

出版

皮耶·德卡爾格及愛德華·坎,《畢加索》,巴黎,1974年,第259頁載彩圖(畫名《鬥牛士(Torero)》)

拉斐爾·阿爾韋蒂,《畢加索:連續範圍》,巴黎,1974年,品號11

克里斯蒂安·澤爾沃斯,《巴布羅·畢加索:1970年作品》,巴黎,1977年,第32冊,品號290,圖版101載圖

拍品資料及來源

「鬥牛對畢加索來說當然是非常重要。他筆下的公牛和克里特公牛米諾陶洛斯呈現支配與征服、壯觀與悲愴,本質上是競技場內近如宗教儀式般沉重所產生的結果。」 ——尼爾·考克斯與德博拉·波維,《畢加索動物寓言集》,倫敦,一九九五年,35頁

這幅油畫繪於一九七〇年十月二十三日,是畢加索在同年九月下旬開始創作的鬥牛士系列作品的最後一幅,也是這個使他一生著迷的主題的巔峰之作。畢加索在一八八九至一八九〇年在馬拉加創作第一幅畫作《黃色小騎馬鬥牛士》,從他背後觀眾的視角描繪競技場內的一名騎馬鬥牛士。畢加索在八歲時被父親帶到鬥牛場,這段經歷無疑在年幼的畢加索心中留下深刻印象。鬥牛後來成為他最重要的題材之一,他在不同創作時期以各種形式反覆創作,從一九〇〇至〇一年以陽光下鬥牛場景為題的油畫及粉彩畫,到超現實主義時期的牛頭怪米諾陶洛斯和《格爾尼卡》的戰爭場面。在一九七〇年的九月至十月,他於弗雷瑞斯看過一場鬥牛後,最後一次重拾其著名的鬥牛士主題。

與他在同一時期其他配以簡潔單色背景的鬥牛士作品(圖3)不同,本作將鬥牛士與競技場結合,獨樹一幟。背景的下半部分代表鬥牛場的沙地,上半部分則代表觀眾。儘管觀眾的形象以快速筆法刻畫,近乎抽象,但此手法不僅令人聯想起畢加索早期對此主題的描寫,還有前人如戈雅與馬奈的早期作品,以標誌性的明暗手法劃分鬥牛場景。「陽光和陰影形成鬥牛場內的兩個座位區域[……]。鬥牛在午後時分上演,炎熱的天氣令人難以忍受,因此那些能買得起靠門座位的觀眾就以陰影標示。鬥牛場較暗的一邊是公牛本身的顏色,而坐在陽光下的人則與鬥牛士身穿色彩斑斕、刺繡繁麗的『光明戰衣』連在一起。」(尼爾·考克斯與德博拉·波維,《畢加索動物寓言集》,倫敦,一九九五年,40頁)

在十九世紀最後幾年,畢加索留在馬德里,臨摹普拉多美術館藏的古典油畫,受到戈雅筆下的鬥牛場景薰陶。一九〇〇年,他在巴黎安布魯瓦茲·沃拉爾畫廊舉行首場展覽期間,展出了數幅新作,主要是粉彩畫和素描。他的鬥牛畫作尤其成功,是第一批售出的作品。之後他返回西班牙,創作了數幅色彩鮮豔的油畫,重現安達盧西亞的燦爛陽光和鬥牛儀式的暴力氣氛。弗雷德里克·普胡拉·伊·瓦萊斯是最早開始評論畢加索藝術的評論家,他如此評論這些作品:「眩目的光線照射著一排排座位,效果不可思議:鬥牛士的輪廓與看台上的觀眾亦然」(引述弗雷德里克·普胡拉·伊·瓦萊斯,約翰·理查森,《畢加索的一生》,倫敦,一九九一年,第一冊,154頁)。

儘管畢加索年輕時離開西班牙到巴黎居住,但他一直保持作為西班牙人的歸屬感,至死不渝。他從小在馬拉加觀看鬥牛,而當他想專注創作其民族歷史時,便想起鬥牛場景。藝術家在本作重拾鬥牛主題,可見當時年邁的畢加索不斷回想自己的幼年時光,並在晚年向古典油畫大師尋求靈感。個人回憶與他的藝術傳統緊密相連,而在這最後一系列的鬥牛士肖像畫中,戈雅的影子格外明顯。畢加索筆下鬥牛士都身穿戈雅時代的衣著(圖4);他們向代表西班牙激情文化的生死之舞——鬥牛,及象徵畢加索身上的安達盧西亞男子氣概——鬥牛士的英雄形象致以最後敬意。

鬥牛是武力、勇氣和能力的象徵,當中那優雅與殘暴、娛樂與悲劇、慾望與死亡、甚至是生與死之間的強烈對比,都令畢加索深深著迷。尼爾·考克斯和德博拉·波維寫道:「鬥牛對畢加索來說當然是非常重要。他筆下的公牛和克里特公牛米諾陶洛斯呈現支配與征服、壯觀與悲愴,本質上是競技場內近如宗教儀式般沉重所產生的結果」(尼爾·考克斯與德博拉·波維,同上,29頁)。然而,畢加索在本畫中用精緻華麗的服飾展示鬥牛士的傳統儀式,同時加入許多早期作品所缺乏的人性情感。鬥牛士瞪大雙眼,貌似畢加索筆下的賈桂琳,展現出脆弱和血肉感,從中反映藝術家自己對生命盡頭的憂慮。

對於年事已高的畢加索來說,鬥牛士是影射自己不同個性的角色之一。在畢加索的晚年作品中,這個主題「經常出現,或者偽裝成工作中的畫家或鬥牛士兼劍客[……]。畢加索直觀人類面相,使他成為二十世紀偉大的肖像畫家;亦引導他面對自己,不論是年輕或老年的時候」(瑪麗-勞爾·貝爾納克,《畢加索晚年作品》(展覽圖錄),泰特畫廊,倫敦,一九八八年,81-83頁)。這些肖像畫以畢加索所遇見的不同人物為原型,是藝術家的個人經歷與西方藝術傳統融合的成果,並形成直接而率性的風格,這正是藝術創作的真諦。

《鬥牛士》是畢加索晚年一系列重要畫作之一,充滿藝術家個人經歷和藝術歷史、體現其自由即興的創作手法。一九七三年,畢加索離世不久後,這幅畫在亞維農的教皇宮展出;這場展覽由賈桂琳籌辦,展示畢加索晚年最後的傑作。本畫筆觸輕快,活力澎湃,見證畢加索晚年的創造力。畢加索在多個時期裡,試驗過不同風格及技巧,對自己的表達能力充滿自信,下筆得心應手,因而得以創作巨幅作品。《鬥牛士》精彩地呈現畢加索爐火純青的藝術技巧,並糅合了畢加索一生中最重要的生命和藝術元素。